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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诗散文诗第22期

  • 来源:本站原创
  • 时间:2022/3/5 11:24:33
22主持:香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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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:祖籍湖南祁阳,现居广东珠海;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、珠海市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、珠海市香洲区作家协会主席;曾经出版诗集《梦中神树》《化石走出荒原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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雀飞北山村

唐晓虹(珠海)

一只雀。一只翅膀健硕的雀,隔着斑斓的阳光端坐我的对面。雀,向我描述飞往南屏北山村的经历,炫耀她了不起的举动。

那天清晨,雀悄然苏醒,她梳理好羽翼,呈现轻盈乖巧的模样,如同晚清画师任伯年笔下的生灵,楚楚可人。

就是这只不存犹豫不知疲惫的雀,告别都市躲雨的檐角与栖息的树丛,开始起飞。

此时,所有的车辆与行人匆忙倒退。倒退的还有水湾酒吧夜晚演出的情景剧,喧嚣早已歇了场。我知道,雀是抛掉现代尘世的烦乱与喧嚣起飞的。

雀,飞越前山寨城墙,再向西;雀,掠过流向澳门的前山河道,再向西;雀,冲出都市迷蒙的雾霭,再向西。雀,一直沿珠海大道飞往前方!

那是一个脱离了世俗尘烟的前方,那是一个潜伏着秘密神奇的前方。一座名叫“北山”的村落正敞开天空一般的大门,让风剥雨蚀的老屋敲响铜锁的记忆;让年轮绕圈的老树挂满慈祥的表情。一切的一切,只为等待雀的降临!

雀来了,她自由无比地盘旋直朝天空之门飞去——她从门口钻出,骄傲地站立榕树的枝头,舞蹈家一般,翩跹起岁月的柔情,开始与古老的北山村同歌共舞。

轻轻地踮高双脚,站直身子,沿着榕树长须般飘忽的气根,雀在跳跃。渐渐,像是回归自由的家园,雀安宁了;像是寻找心灵的地图,雀神圣了。

离开都市楼宇飞来的雀,用北山村古井之水洗涤灵魂,用北山村石街之风抚慰心扉。于无声之处,雀望见了北山村七百多年风云变幻的印迹,嗅到了北宋王朝南下臣民种植花树的芬芳。

那幢青砖硬山顶的杨氏大宗祠、那间断壁残垣的杨家将军府第、那块钉牢宗祠墙壁上的“奉天诰命”、那幅悬挂府第院落镶嵌云母的花窗、那株生长三百多年花开富贵的玉堂,那本修整了十余次的《杨氏族谱》、那条深幽绵长的北山村石街老巷,都谜一样牵扯着雀的每一根神经。雀,开启了思想的剑鞘,在急速的穿动中去探究关于北山村那些没有答案的答案。

建筑构造的北山,像是一口秘密的匣子。雀,想打开她——千年不朽的坤甸老木是如何硬实地撑持宗祠的栋梁?这不摇不动的坚韧,宛然杨家云镶镇海将军父子浩气雄风。一组水浒故事的木雕梦幻了门庭,是谁把梁山好汉置留宗祠的高处?宋江李逵武松成为北山村的常客,让尚武之风流传千古。高垒的琴台,依稀流淌古乐的音韵,还有“门当”“户对”两个默默无声的石鼓,依旧守候宗祠数百年的朝辉夕烟。建筑的秘密,雀怎能真正解读?

植物生长的北山村,也会神奇地变化。雀细心观察那株百年的九里香,为何至今花香袭人?树旁一群爬上爬下的孩童陶醉花香,忘记了返家的路。一棵比宗祠还年长的玉堂春,为何在暖春光芒里花繁锦簇?朝花的节日,花神微笑地将北山拥抱。一株被簕杜鹃紧缠了腰的老木棉,每年春天会挣脱藤蔓的重围绽放花朵的绚烂,散发阵阵清香。植物的神奇,雀哪里会明了?

北山村,一个现代都市包裹的古村落,一个宗祠家族文化集中彰显的地方。她,是雀寻找到的自由舞蹈的理想国,是雀穿越现代文明进入历史遗存的路径。

过去、现在与将来,北山村会一直梦幻般与雀同歌共舞,永远保存慈祥的表情,永远敞开天空之门,搭建巨大的舞台等待自由生命来临。如雀一般降临,如雀一般舞蹈。

一只雀。一只翅膀健硕的雀,隔着斑斓的阳光端坐我的对面,向我描述探寻“南屏北山”的历程。雀将了不起的举动炫耀,再炫耀……

关于左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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